很早之前,奇点糕在逛某宝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过一款“神药”——可以保证女性生儿子!商品详情页信誓旦旦写着,这是家里祖上老中医传下来的秘方,怀孕前吃,或者是刚怀孕吃都行,哪怕是女孩,也能变成男孩!
详情页甚至还说他们有科学依据,这……我学过生物,你可不要骗我,生男生女那不是人力能决定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最近有个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1]上的研究发现,孕期的压力可能与婴儿性别是有关联的,压力大的更偏向于生女孩!
哦?这就有意思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项研究是由哥伦比亚大学欧文医学中心的研究人员进行的,他们在2011年-2016年间招募了187名健康的,单胎妊娠的女性。
通过问卷调查、门诊就医记录和产检的一些信息,得到了孕妇们的年龄、BMI、血压、心率、皮质醇水平、在怀孕期间感受到的压力、心理健康状况(是否有抑郁症或创伤后应激障碍等)、饮食和运动情况,以及感受到的支持等等27个指标。
通过潜在剖面分析(LPA)方法,研究人员将孕妇们分为3组。
一组是健康组,没有过大的心理压力,且身体健康,大约占总体的66.8%;一组是心理压力组,可能存在过大的孕期心理压力,不愉快的怀孕经历,在抑郁、焦虑和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的测试评分中得分较高,占17.1%;还有16%属于生理压力组,这组孕妇健康状况较差,每天热量摄入较高,有高血压症状。
相对于健康组来说,两个压力组的孕妇BMI都更高,尤其是生理压力组,摄入的脂肪、蛋白质和糖都明显更多,每天的总热量约为2665大卡,超过了建议的2500大卡[2]的标准。
此外,生理压力组的孕妇白天和晚上的收缩压和舒张压分别为121mmHg、87mmHg和120mmHg、86mmHg,按照最新的标准,她们已经达到了妊娠高血压I期的水平[3]。
研究人员采用了不同的量表对孕妇们的心理压力情况进行评估。不出意料,两个压力组的汉密尔顿抑郁量表和汉密尔顿焦虑量表的得分分别为15和13,高于8分的阈值,达到孕妇轻至中度抑郁和焦虑的水平,而健康组的孕妇在两个量表的测试中都只有5分,甚至更低。
在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状量表(PSS)的测试中,两个压力组孕妇的得分都超过了25分,也与以前研究中诊断为抑郁或焦虑的孕妇相似,健康组则不到20分,与没有精神疾病的人保持一致[4]。
在这个分组的前提下,研究人员比较了不同组的婴儿男女比例和他们的神经发育情况。在整个样本中,男女比例约为1:1,但分组来看,就差的有点多了,健康组的男女比例为23:18,心理压力组为2:3,生理压力组更是达到了4:9,这两组都和目前的出生人口性别比(男女比例105:100)相差很多。
健康组(紫)、心理压力组(红)和生理压力组(黄)的男(Male)女(Female)比例
性别比例受到影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两个压力组的婴儿在早期发育方面也面临着更大“压力”。
生理压力组的婴儿比健康组的平均要早产1.5个星期,健康组只有5%的早产率,而生理压力组则高达22%。同时,他们的胎心率-运动耦合也会降低,这是神经中枢系统发育较慢的一个标志。
而相对于生理压力组,心理压力组的婴儿可能有更多的并发症,这一点和之前在精神疾病孕妇中进行的研究的结果是一致的。
研究人员还发现,孕妇从亲人和朋友那里获得的支持与婴儿性别之间也存在关联。结果我估计大家应该已经猜到了,孕妇获得的支持更多,出生性别比就更容易向男孩一方倾斜。(每天叨叨要生儿子继承皇位的,你们反省一下……)
最后,他们使用偏最小二乘判别分析的方法评估了27个指标对性别比例影响的相对重要性。根据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孕妇们所获得的支持的正面影响是非常大的,而负面影响主要来自于抑郁和焦虑等。
不同的指标对性别比例的影响
这个研究意味着,压力过大,无论是心理压力还是生理压力,都会明显影响婴儿的出生性别比例,会让孕妇生女孩的可能性增加。反过来说,当她们获得了更多的支持,更好地舒缓了压力后,可能会改变这一局面。
研究人员表示,在社会动荡时,比如说当年轰动世界的“911事件”发生后,男性的出生数量就相对减少了[5]。过去的研究也发现,子宫内环境会影响出生性别比[6],男性胎儿更容易受到不良产前环境的影响,出现自发性流产[7-9]。
这项研究表明,孕妇的压力可能会同时影响胎儿的出生性别比和神经发育。虽然规模较小,但是结合过去的研究成果,研究人员认为他们的发现足够引起重视。而根据统计,大约有30%的孕妇能够感受到明显的心理压力,且她们的压力通常很难得到理解和正面的释放。
参考资料:
[1]Walsh K, McCormack C A, Webster R, et al. Maternal prenatal stress phenotypes associate with fetal neurodevelopment and birth outcomes[J].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2019: 201905890.
[2]Elliott-Sale K J, Graham A, Hanley S J, et al. Modern dietary guidelines for healthy pregnancy; maximising maternal and foetal outcomes and limiting excessive gestational weight gain[J]. European journal of sport science, 2019, 19(1): 62-70.
[3]Sutton E F, Hauspurg A, Caritis S N, et al. Maternal outcomes associated with lower range stage 1 hypertension[J]. Obstetrics & Gynecology, 2018, 132(4): 843-849.
[4]Evans L M, Myers M M, Monk C. Pregnant women’s cortisol is elevated with anxiety and depression—but only when comorbid[J]. Archives of women's mental health, 2008, 11(3): 239.
[5]https://www.cuimc.columbia.edu/news/stress-during-pregnancy-may-affect-babys-sex-risk-preterm-birth
[6]Orzack S H, Stubblefield J W, Akmaev V R, et al. The human sex ratio from conception to birth[J].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2015, 112(16): E2102-E2111.
[7]Catalano R, Bruckner T, Marks A R, et al. Exogenous shocks to the human sex ratio: the case of September 11, 2001 in New York City[J]. Human reproduction, 2006, 21(12): 3127-3131.
[8]James W H. Proximate causes of the variation of the human sex ratio at birth[J]. Early human development, 2015, 91(12): 795-799.
[9]Sandman C A, Glynn L M, Davis E P. Is there a viability–vulnerability tradeoff? Sex differences in fetal programming[J]. Journal of psychosomatic research, 2013, 75(4): 327-335.
本文作者 | 应雨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