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为何社交?我们渴望什么,我们就缺少什么,反之亦然。社交为我们提供了什么?秘密树洞?情绪宣泄?快感满足?存在感补齐?同理,我们是因为缺少情绪出口,缺少快感、存在感等诸多情绪,才选择社交。而在 2020 这个愈来愈赛博朋克的年份,一种看起来略显矛盾的心理状态应该格外受到关注,那就是:群体性孤独。
群体性孤独是麻省理工学院社会学教授雪莉 特克尔为了研究人与机器人之间的互动,而提出的议题,这位被誉为信息技术领域的弗洛伊德的教授,15 年来深入两家养老院,对 200 多人进行了实地研究;为了研究人们的网上互动,她与 7 家中学合作,收集了 450 名中学生的第一手研究资料。其中,她对于群体性孤独提出了两种现象:
一是,人们为了保持亲密渴望能够在一起,但同时又渴望能够在别处,即同时进行多种任务处理。纵然可能已经身处于热闹的人群当中,人们还是乐于通过社交网络能够连线到其他的地方,同身处别地的人时刻保持联系。更有甚者,哪怕是在参加约会、和同事们共事的时候也会出现出这类让人尴尬的人群中的沉默的情况。雪莉·特克尔称之为Alone together。
二是,通过研究发现,信息技术在给人们带来沟通便利的同时,也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弱化,有些人甚至因此而丧失了面对面交流的能力。在著作《群体性孤独》中,她提到为什么我们对科技期待更多,但却不能让彼此更亲密,也就是说,人工智能等技术与社交网络的膨胀在不断肢解我们人类与生俱来的情感、感受等本能,即便科技能打破时空的限制,让我们随时和朋友家人联系,但也越来越难感受彼此的情感温度,感受亲人好友心灵的安慰.。人们发短信、发邮件,上社交网站,玩电子游戏,从形式上看人们之间的联系似乎更轻松、更密切,但实际上却更焦虑、更孤单。
综上,我倒乐于将群体性孤独诠释为一种自控的亲密,指的是现代人愈来愈希望自己能够自如的掌控亲密的尺度,无论是在私人关系中,还是在这种被惯常解释为本该热闹非凡的群体舆论场中。而技术(例如社交网络)无疑成为了现代人掌控亲密程度的借用工具。
所以,当我们将焦点回到离我们更近的微博、微信、陌陌等社交网络,忍不住要问为什么社交网络会助使当代年轻人陷入了群体性孤独?
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随着如今年轻人迁徙程度大幅提高,这种背井离乡的现状加剧对社交媒体的依赖,也加剧对虚拟期望的落差。
2019《城市商业魅力排行榜》中一线城市排名从 2018 年的上北深广变回了「北上广深」,不变的仍旧是年轻人向往一线城市的热情,深圳市年轻人比例最高达到 62.9%,上海 49.4%和广州 56.2%,而比例相对最低的北京,年轻人比例也达到了 43.0%。
除去一线城市,新一线也成为了当代年轻人的火热选择。BOSS 直聘职业科学研究院首席科学家薛延波告诉经济观察网,2013 年,毕业生选择一线城市的比例超过 50%,而在 2019 年这一比例已经降至 35% 左右,也就是说选择非一线城市的比例提升了十多个百分点,去年春招,北上广深一线城市的净流出率为 0.61%,相应地,杭州、武汉、成都成为求职者离开一线城市后首选的前三个城市,此外求职者的目标城市中,排名居于前列的还有东莞、长沙、郑州、苏州、天津、西安、南京、沈阳、重庆、青岛、无锡、宁波。
总的来说,选择机会越多,选择抓住的人数就越多,由此,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会尝试原生活地与工作地分离,迈出故乡,拥抱机遇,在享受更多的资源、人脉、机遇、多元文化同时,但也导致了另一个现象——现实生活与自我期待的割裂性加剧。
对于处于背井离乡的群体来说,对比一线城市的原住民,在城乡的区隔下,他们无法直接得到来自家乡亲人的眷顾和温暖,更多的人,在被现实孤独的街道包裹和凄凉的月色沉浸之下,选择到社交媒体上分享喜怒哀乐,而后者成为了发泄情绪与存在感补齐的重要途径,并且,与其将情绪与遭遇暴露在强社交关系的朋友圈,他们更愿意宣泄到微博、豆瓣此类群体性社区中,一是群体社交不会带来太多被熟人窥探的尴尬之情,二是获取一段弱社交关系的可能性也会因此变得更大,且个人本身是不需要对这种弱性社交负太多责任的。
然而,随着群体性社群用户数量的膨胀与内容的泛化,关注度更多被头部大 V 与网红收割,作为普通用户的芸芸众生们,似乎与之前相比,更难在这里找到发声与被倾听的默契。
孤独,变为一群人的了。
那么,陌生人社交能解决这种群体性孤独吗?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的。但是会衍生出更多的弊病。
陌生人社交产品的逻辑,简单来说,主打的就是年轻人渴望的轻社交概念,即不需要用户本身过多的展示,就可能释放压力与调节情绪,以及解决部分人的社恐问题。但是,在某种程度上,陌生人社交所提供的诱惑,恰恰就是它的弊病。匿名产品像不像打了码的照片?在陌生人社交平台的产品氛围内,虽然是匿名环境,但一切环境氛围是依然由人构成,而人恰恰是非理性的。所以,和谐的初衷与美好理想的背后带来的是用户乏味的体验感,对于想寻求直接刺激的用户来说,因为道德感边界愈加模糊,所以可以更肆无忌惮。
而作为真正想获取优质社交体验的一方呢?陌生人社交对他们而言更像是一种试错,用户很难判断这种产品算法给自己匹配到的另一方是什么样的人,以及是否能聊得来,基于这种算法的非人类主观能动性的大概率预测下,产品体验因此变得不稳定。
当我们回看诸多陌生人社交产品的成长路径,很容易发现这种大胜之后的滑铁卢态势,年轻人的群体性孤独越来越难被填满了。
如上种种,这些都导致了我们无法精准的在社交媒体中找到对味的那某一个人,陌生人社交中的默契之选变得越来越大海捞针,所以,比起这种 one one 的强陌生人社交关系链条,以及可能会带来的紧张感与压力,更多年轻人会倾向于更加轻松与较为泛化的群组社交。
群组社交不同于陌生人社交,也不同于社区,群组是介于群体与个人的中间概念,在其中,用户能够恰到好处、进退自如的选择发声的姿态,也正好应了群体性孤独的又一重含义:自控的亲密,和谁聊、怎么聊、聊什么,甚至你自己在其中展现出什么样的性格,这些权利通通回顾交付到自己手中,这叫做自控,分享共同趣味、拥有共同好友、并愿意与之开拓更大的世界,这则叫做亲密。
最近新出的一款社交产品:寸角,则是在大胆试验这种自控的亲密属性的范例,支持 11 个马甲自如切换人设,提供用户充分的自控感;小群组匹配交友,畅聊共同兴趣,也能够让个体的发声,有更多被倾听的可能。
简而言之,群组社交,这种轻社交的状态,是自控的亲密的人际展现,也是缓解群体性孤独的办法之一。
好比今晚月色这么好,我渴求的并不是那一个特定的人,我真正渴求的是轻松的陪伴感,能够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共赏夜景,足够了,也算是不辜负这么好的圆月与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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